◎ 代 言
一个人之所以不朽、之所以伟大,不在于他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,也不在于他拥有多少财富,更不在于他拥有多高的地位,而在于他对社会所作出的贡献。于成龙与人民群众同呼吸、共命运,将人民群众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,对待衣食父母像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,这样的人自然能受到人民群众的爱戴,这样的人自然能不朽,理所当然称得上是伟人。
于成龙牺牲小我,成全大我;牺牲小家,成全大家。于成龙自清顺治十八年(公元1661年)出仕,至康熙二十三年(公元1684年)去世,为官二十三载。历任广西罗城知县、重庆合州(合川)知州、黄州知府、福建按察使、福建布政使、直隶巡抚直至两江总督,孤身一人赴任,并无家眷在身边,二十三年宦海生涯,他只回过一次家,最后累死在两江总督任上。为了黎民百姓,他二十三年未与妻子邢氏团聚,妻子为他守了二十三年的活寡。
实际上,于成龙只在合州知州的任上待了两年,但在这两年里,他让合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并且与合州当地百姓结下了不解之缘,合州百姓亲切称其为“于青天”。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,一个官员是否一心一意为人民,老百姓的心里都有一杆秤。以至于于成龙尚在人世,合州老百姓就为他建立了生祠,将其供奉,成为合州老百姓的精神寄托。当年,合州百姓供奉于成龙的生祠遗址,就在如今的合川城药市街正觉寺内。
于成龙究竟做了什么,让合州的老百姓对他感恩戴德。这就要从当时的历史背景说起,明末清初朝代更迭常年战乱,加上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的屠川政策,导致巴蜀一带杳无人烟,土地荒芜,匪盗猖獗。于成龙表面上从广西罗城知县升任合州知州,然而,当时的合州城区人口仅140余人,正赋纹银十四两,全州共507户,人口仅千余人。于成龙虽然是五品知州,实际上是光杆司令。当时,合州的情况比起七年前刚到罗城赴任时更糟糕。于成龙首先要做的就是剿匪,其次是招揽流民,开荒屯田,减免赋税,开办学堂,恢复生产秩序。于成龙离开合州前往黄州府赴任时,合州由最初的千余人,到后来的数万人。如今的合川区拥有人口过百万,离不开于成龙对合川作出的贡献。
于成龙所到之处,皆有政声。离任时,当地百姓哭走相送,场面极其震撼,合州百姓挥泪作别,高喊“于青天”。于成龙当年出仕广西罗城时,就发了弘誓大愿,此行不以温饱为志,誓勿昧天理良心。于成龙用实际行动践行了人民公仆的职责和担当。然而,就在三百年后的今天,《于成龙传》出版的第九个年头,我怀着对于成龙景仰的心前往合川,走访了当年供奉于成龙生祠的遗址正觉寺,日久年深,生祠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,企图找到于成龙的纪念馆,然而却什么也没有。遗憾的是,我问了出租车司机、居民、公务员、店主,竟无一人听说过于成龙的名字,遗憾中带着些许愤懑。于成龙对合川人民的先祖有恩,后人又怎么能遗忘呢?站在合川涪滨公园瞻仰于成龙塑像,我百感交集。
(作者系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