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 陈  群

我无数次听同事、朋友说起川西如何美，在我的梦里也无数次呈现川西的样子，但因为我没去过，这一切并不真实。这个秋天，我和朋友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——川西之旅。

在川西，我爱上了荒野的风声，我和风说着悄悄话，我和风都是自由的。行驶在川西高原上，我的肺部承受着高原的压力，因为氧气稀薄，我的睡眠受到一些干扰，加之一路的美景太震撼，我太兴奋，太投入了，平常倒头就睡的我，半夜时常睁着眼睛，回放看到的川西美景，透过窗棂看看明净的夜空，心一下子沉静下来。

日行千里在川西高原上，负责开车的两位朋友车技都非常好。他俩轮换着开，一路上又快又稳，我和两位姐姐坐在后排，时而止语安静，时而闹腾欢歌。车里放的歌曲也好听极了，随着音乐的节奏，我们的心更加奔放。车辆盘旋上山，海拔3000米、4000米……接近5000米了，我们在挑战自己，也在挑战肺的抗压能力。

在海拔接近5000米的云端，我把手伸出车窗外，冷风吹着我挥向云端的手，触摸到风的感觉沁入心脾。那些云多好看呀，像棉花糖，像万马奔腾，像我做的一个个梦……他们轻飘飘地浮在山顶，形成了一幅画，而我就是画的主人。高原的初秋，是明亮，是纯净，是大朵大朵的云在婀娜多姿地游荡，是狂野奔放的牧马，是夏天过后的狂热释放。我们迫不及待地亲近大自然，天地相拥，草木含情，爱意升腾。

哦，还有溪水，还有牦牛，那溪水蜿蜒而来，那牦牛自由散漫。它们简直太自由了，无忧无虑地散步，悠闲自在地吃着，真想给它们报个补习班，不输在起跑线上。大自然的奇美是值得敬畏的，我甚至对大脑缺氧的状态有些迷恋，晕乎乎地，看着眼前的绝色，我舍不得打翻这美景，因为实在像一场梦境。

从书里的神秘川西到现实呈现，从传闻里的靓丽川西到亲眼目睹，一切都活灵活现，你看那广袤无垠的高原，那随风舞动的经幡，还有那湛蓝的天空，神秘与悠远难以用言语表达。这里的与众不同，都刻在了我心里。

山里塌方的路很难走，很惊险，但我们充满了欢喜。行驶在山里，突然间，我的神经被击中，心随天地走，意被牛马牵，天似穹庐，笼盖四野，天苍苍野茫茫，风吹草低见牛羊……路边遇见牧民家的孩子，六七岁大小的样儿，眼神纯净，黝黑的脸蛋掩饰不住淳朴的心灵。我们下车送给他们零食，一起合影，孩子们的笑容像格桑花一样绽放，笑声像蒲公英随风四散，美了小草，亮了原野。

夕阳的最后一丝光亮投射在牧民的屋顶上，给我们指引安心的地方。暮色四合，我们找了间民宿住下来，虽然没有香醇的美酒，没有可口的食物，但我能感受到这片土地的美好与辽阔。

此刻，已是深夜。风很友善地从旷野吹来，同伴们都进入梦乡了，而我们是否都入了对方的梦，梦里是否都成了川西的主角？都不道破，只有留在心里。此时，我心安定。

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物人间。语言、食物、味道、风土人情……迥然不同，所以，看世界才有世界。过几天我还得回去，但我知道，我的记忆留在了这里，我的梦搁浅在川西。

　　（作者单位：重庆市巴南区人民医院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