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 汤云明
金秋时节,园林里的桂花又如串串碎金包裹在碧玉间,溢出沁人心脾的香气。
桂花除了外表好看、气味芳香,可以食用以外,还与“金贵”“富贵”谐音,所以深受人们喜爱和推崇,经常把桂花称为“仙树”“花中月老”“九里香”。
经过长期栽植、自然杂交和人工选育,桂花产生了许多栽培品种。以花色而言,金桂呈金黄色、银桂淡黄偏白色、丹桂黄中偏红;以叶型而言,有柳叶桂、金扇桂、滴水黄、葵花叶、柴柄黄之分;以花期而言,有八月桂、四季桂、月月佳之分等。当然,由于金桂花期长、气味香,花束大,人们最喜欢,也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中秋前后开花的金桂。
桂花大多呈淡黄白色,芳香,可以提取芳香油,制桂花浸膏,可用于食品、化妆品,可制糕点、糖果,并可酿酒、泡酒。桂花糕、桂花糖、桂花酒在全国各地都是风味食品。
妻子所在的污水处理厂有很大的绿化面积,种着不少的桂花树,每到这个时节,她就会采集一些回来,要么做成桂花蜜,要么由我晾干以后收藏起来当茶喝,都是不错的保健食品。因为桂花含有芳香性的易挥发物质,所以只能在阴凉处晾干,不能在太阳底下暴晒,否则影响品质。
制作桂花蜜方法很简单,就是趁着天气晴朗的时候采摘,把新鲜的桂花捡拾干净叶子、杂质等,就把它装到准备好的瓶子里,通常是一层桂花上面加一层白糖,白糖和桂花的比例大概相等,装满瓶子,放置十天半月,就可以看到里面发生发奇妙的变化。白糖会逐渐把桂花里的水分和花粉吸出来,慢慢地沉淀到底部成为膏状,桂花会因失水而变干、变轻,逐渐上浮到瓶子上部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和萃取,就可以把上面漂浮的桂花取出来当茶泡水或者扔掉,剩下的半瓶就是金黄色,粘稠又香甜的桂花蜜了。
我还把晾干的桂花用瓶子密封收藏起来作茶,想喝的时候,拿出一小撮放到茶杯中冲入沸水,盖上盖子保温静置10多分钟,一杯甘甜、馥郁的桂花茶就可以享用了。淡黄色的茶水总是色香味俱全,让人爱不释手、口齿留香。通常是第一杯茶水香气比较浓郁,但甜味不够明显,等到泡第二杯的时候,香气和颜色渐淡,花朵里清香回甜的味道就更加明显了。由于桂花和茶叶的功效不一样,为了二者兼顾,我经常是茶叶和桂花一起泡了喝。
桂花糕也是我国的传统特色名点,特别是在江南地区久负盛名,已有数年百年历史,成为地方特色美食和旅游、出差常带的伴手礼物。它主要用糯米粉、糖和桂花为原料制作而成,历史悠久,种类多样,其中以南京桂花糕、咸宁桂花糕、桂林桂花糕最为著名。制作不同的桂花糕所用的桂花可以是晒干的小朵的干花,或者磨成粉状加入面粉,也可以直接把做成的桂花蜜连花带蜜一起加入面粉混合。
古人爱桂花,宋之问《灵隐寺》诗云:桂子月中落,天香云外飘。清代各省乡试通常在秋季进行,乡试放榜日期在农历九月上旬至中旬,此间正是桂花开放季节,由于“桂”是“贵”的谐音,所以就以桂榜称之,成为了乡试的俗称。通过乡试考取举人功名的人,第二年春天可以参加在京城的殿试后录取为进士,揭晓名次的布告,因用黄纸书写,故而称黄甲、金榜。桂花树是崇高、贞洁、荣誉、友好和吉祥的象征,那些考取功名,仕途得志,飞黄腾达者经常被称为“折桂”。可以说,一捧金桂在人间,撒向世间都是爱;一棵玉桂在庭院,幸福吉祥常相伴。
由于古代的人们对自然科学认知不足,就凭肉眼看到月亮的阴晴圆缺,以及看到的影像形成了很多想象和故事。民间相传,月亮上面有月宫、嫦娥、玉兔、金蟾、还有一棵玉桂。世间树木万千种,人们偏偏想到的是玉桂树,可见桂花树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和吉祥。
试想,一个爱桂之人,在中秋佳节的夜晚,品着桂花茶,吃着桂花糕,喝着桂花酒,抬头仰望着月宫里若隐若现的桂花树,不远处还有夜风吹来阵阵桂花的香气,这是多么惬意、美好的人生乐趣啊!
(作者系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)